易与天地准,故能弥纶天地之道(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翻译)
易与天地准,故能弥纶天地之道。
“准”字是齐平、相等的意思。如果再深入来说,所谓“准”,其实就是通过水的水平来定出一个准则。例如古代建筑的木匠,当他要定出地的水平或最度其他平面的时候,就会用“准”来定水平。“平”就是相等,此外亦有相似的意思,进一步,“准”就变成准则。譬如大匠也需要利用“准”来作为标准,定出水平的位置。传统的注解家则多数只采用相等、齐平的意思。但已经有小部分的注解家大胆地认为,如再加上准则的意思,配合下文所说的就更加完美了,这是由旧解再引申发挥的新论。
“易与天地准”,这个“易”字,是指《周易古经》这部书。注意,《周易古经》不到五千字,是三千年前的古书,在这里叫作“易”。《周易古经》这本书所蕴含的内容和规律可以和天地的内容和规律齐等、相同,甚至可以作为天地规律的一个准则。
“故能弥纶天地之道”,这个“故”字是转折、连接之词。这个连接之词,其实就是令两个句子的意义相衔接,所以它与上面的句子应该是密切相关的。既然上面的句子是说《易》书,因此,这第二句话亦应该是说《易》书。“能”就是能够,“弥”是普遍、包罗,即是说广泛、宏观地包罗了一切的事物。而“纶”字,原本是指蚕丝混乱的时候,将它整理至井井有条。将混乱的蚕丝变成整齐,就是纶的意思;引申是有条理;再引申是在细节方面做到非常有条理。所以“弥纶”这两个字,“弥”就是宏观、广大地包罗了天地一切的内容。“纶”就是微观、细致地将天地之内有关的事物和规律精详细微地表达出来。假使有“弥”无“纶”,就只有外谷,空泛到极点,无法反映出天地真正的内容和规律。假使只有微观的细致描写,那就会有只见石头不见大山、只见树木不见森林、只知其小不知其大的缺点。而用了“弥纶”两字,就从宏观和微观两力•面,说出了《周易古经》这本书对天地亊物、不论是巨、细、宏、纤,都无遗漏地包括于其中。“天地之道”,这个“道”字意义极丰富,勉强可解作内容和规律。这句是说,所以它就将天地的内容和规律包含在里面。注意,天地之道并不等如天地。天地之道只是说天地的规律;而天地是指具体的天地。
我们传统两千年来,都认为这两句话是指《周易古经》这本书,一直到了最近陈鼓应教授写的《周易注释与研究》(先由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,闰内商务印书馆版改称作《周易今注今译》,同内的商务简体字版略有修订,较好),他认为,根据《系辞传》,尤其是这一章的文字,都是上面说《周易》,下面说圣人怎样用《易h照理,这两句话也不应有例外,所以上面一句是说《周易》,下面的句子应该是说圣人能够“弥纶天地之道”。他有什么强而有力的证据?他提出的证据是根据在湖南长沙马王堆出土的一本古书,我们今天称为《黄帝四经》,其中有一篇叫作《称篇》,它有几句知天之始,察地之理,圣人糜纶天地之纪。”古代的抄写,别字多到惨不忍睹,“糜纶”这两字就是今天的标准字“弥纶”。因此,他说:“‘故能弥纶天地之道’的主语是省略了的‘圣人’而非《易》,《黄帝四经•称》作‘圣人糜纶天地之纪’可以为证。本章所论都是前言《易》而后言掌握了易道的‘圣人’的议论形式,而注家皆以此句主语为《易》,大谬。”(《周易今注今译》,北京:商务印书馆,二〇〇七年版,页五九四)
但如果我们细心研究《称篇》的句子,“知天之始”,既然讲“知”字,那当然是说人,这个人就是指圣人了。细心去“察”也是人的作用,因此,这两句同样是指圣人。这三句虽然首两句没说是圣人,其实暗中就是说“圣人知天之始,圣人察地之理,圣人糜论天地之纪”,所以三句的主语都是圣人。
回到《系辞上传》“易与天地准,故能弥纶天地之道”这两句,第一句,它不用“圣人”这两个字而用“易”字,表示了这句的主语不是圣人,而是“易”。这应该是很明显的写文章的逻辑思维。第二,陈教授认为《系辞传》下一句应是说圣人,他一定有一个假设,就是《系辞传》这两句,是忠实地、不加思索地抄录了《黄帝四经》内的文字,好比是中、小学生的抄录,完全不懂变化,所以和《称篇》的意思一样。假使他有这个假设,就应该从另一角度考虑如果原文只是说圣人,为何《系辞传》的作者会如此聪明,想到上文讲“易”,下文却讲“圣人”?岂不是有违原文的思路、逻辑?他的这个推理,本身就是犯了自相矛盾的问题。何况,《系辞传》是否后于《黄帝四经》,和这句是否抄袭《黄帝四经》,抑或两书此句是从更古的载籍而来,因此同中有异等,这些都需要再深入探讨!不应轻率地比附。
此外,只要是略为懂得文字意思的人,或者惯读古籍的人,都无法得出第二句话是指圣人的意思。因为没有任何的文字暗示第二句句子主语是指圣人。所以他这个说法,我们可以知道,但不应接受,因为它违背了中国写文章的规例。所以我们仍然采用两千年来公认的说法。
《易》与天地准,故能弥纶天地之道。
这句话的意思是说,《易》与天地相准,所以天地的规律都包括在里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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